ketelle_w的部落格

 

有一天她問我，曾經那麼抗拒婚姻，為什麼後來還是走上為人妻子這條路。

我沒有多想，很直接的回答：「因為我愛上一個人啦，而且愛到不想把他交給別人，不想分開，不想過沒有他的生活，所以只好放棄我原來的人生規劃來遷就他呀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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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得婚前是那麼慇懃的男朋友，我滿以為他婚後也會是個體貼的老公，不料有人真的是兩張臉，追求時小心翼翼的呵護寵愛女友，但是對妻子就沒有此等待遇了。

我一直對很多人的結婚的理由厭惡有加，有些女人是為了找飯票、怕孤獨〈尤其甚者，怕被說是老處女有毛病嫁不出去所以非結婚不可〉，或是純粹為了對婚禮有嚮往而踏入婚姻，這已經很使人嗤之以鼻，而有多男人---其實很多，真的不在少數---的婚姻觀念更糟，娶妻等於給家族買進菲傭，貌不驚人無妨，是否最愛無關緊要，老婆必須賢良淑德刻苦耐勞，服侍公婆孝敬尊長照顧弟妹養兒育女，包辦三餐宵夜家務瑣事，四時八節應酬親戚朋友，妻子等於主婦/母親/會計/秘書/助理/管家/傭人/媳婦/母牛/生育機器………等等等等身份，但是，常常不是愛人，那重身份，男人通常會另外找別的對象擔綱。

彼得就是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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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為什麼要結婚？

被問到這個問題，十個人裡大概有八個會在第一時間衝口而出，說是為了愛情。我想很少人會承認，自己會結婚是因為「老子不娶她她不肯把褲子脫下來」，或者肚子被搞大了小孩需要名份，想要綠卡，一份薪水活不下去，怕寂寞，受不了孤單，或是因為年齡老大、長輩催逼等等這樣不羅曼蒂克的理由。受一般大眾普遍認可的標準答案是：我愛這個人所以想永遠跟他/她在一起，想要生一個「眼睛像我眉毛像他、有我的微笑他的額頭」的愛情結晶，希望到八十歲之際，還可以兩個人手牽手吃冰淇淋觀賞日出……雖然這其中，大概有一半人不知道愛情的真諦，另外一半則不知道自己在承諾什麼。白頭偕老聽起來很浪漫，可是你/ 妳真的明瞭這句台詞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嗎？

很多人對婚姻的憧憬是終生廝守，像公益廣告或是電影裡的場景：白髮蒼蒼皺紋滿面的老夫婦，手握著手坐在公園長椅上吃甜筒，看著奔跑追逐的兒孫成群，偶爾凝視彼此，交換一個深情的微笑，畫面溫馨動人。可是，我們並不住在郵購目錄裡，要知道，一輩子可以是很長很長的事，天氣晴朗亮麗時當然容易包涵彼此，可是沒有人可以擔保一直順風順水，要在對方貧窮、生病、失意之際也得不離不棄，才有可能金婚紀念，人生又不是DVD，不能快轉，不能暫停，也不能跳過困難無趣的部分章節，直接抵達快樂結局，不是容易的目標呢。

說我愛你很容易，張開嘴巴動動舌頭，只有三個字，說我們結婚吧/願意嫁我嗎，只多了兩個字，帶來的後果複雜至少兩千倍。正常婚姻雖然只有一夫一妻，由兩個人構成的最小社會單位，而雙方延伸出去的人際關係，加上共同的孩子、金錢以及其他的種種，相愛的兩個人要面對的，不再只有風花雪月你儂我儂，還有姻親投資財產朋友工作前途，全體休戚相關，使得感情成為至複雜的課題，一加一在這裡才不等於二，可能製造出來的問題，可以延伸至宇宙浩瀚無限大；當然，也不是完全沒有正面意義的，起碼，養活了無數作家、婚姻專家、兩性問題專家、以及離婚律師。

每個人結婚的理由也許都不盡相同，但是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決定說「我願意」，結婚難道不是為了使生活過得更好？經濟上或是精神上，品質都應該要比婚前為佳，要不然，大費周章勞民傷財勞師動眾所為何來？

很多女人，結婚之後會自動扮演起優良老婆/媳婦角色，把很多婚前的習慣、可以做的事情，都自動扔到垃圾桶，再也不出來跟朋友社交，因為先生〈更多時候是先生的家人〉會不高興。再也不敢去進修，因為要應付夫家親戚應酬繁忙。出差「不方便」，已婚婦女怎麼可以「棄丈夫不照顧而跑去賺錢」，嘖。結婚等於自毀長城，那就難怪老闆們不喜歡重用女性員工，女人一結婚，幾乎就可以親升遷再見，懷孕更狠，老闆乾脆就請女性員工離職，可是要怪誰？確實有很多女人自己的生命在她冠上某太太的頭銜即告終止，最悲涼的是，常常並不是丈夫要求妻子如此殲滅自我，是女人自動自發的拋棄自我，以套進那個所謂的「好老婆/媳婦」的模子裡，自絕生路，覺得這樣才是為人妻子的正道。

 

已婚婦女也還是人，偶爾也需要喘口氣，正常工作有週末、有年假，妻子/主婦/母親可是完全沒有休假日的，不自己找機會休息一下，真的可以做到過勞死，也不會有誰同情閣下負擔沉重。也不要責任感那麼強烈，一日不下廚房、不累到翻過去，馬上自動自發的內疚起來，以為不是自己親手做羹湯，丈夫小孩就會沒胃口不吃飯，相信我，一餐不吃，或者吃得不爽，後果不會太嚴重，而且，即使閣下是米其林二十顆星星世紀主廚，麥當勞對閣下幼兒的吸引力，還是大於銀盤子裡的布雷斯鮮奶油松露醬汁燴雞肉，何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？

某友就被婆婆唸過，責備她不盡妻子責任，不照顧丈夫吃飯。罵得久了，朋友忍不住發煩，極盡溫柔謙恭有禮的回嘴：「他可以自己出去吃呀。」

婆婆的答案：「那他結婚幹什麼？」

真狠，是不是？

我相信很多男人選擇妻子的標準，與其說是尋找平等的伴侶，不如說是找一個小媽媽，來代替母親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，等於只是換個人伺候自己，婆婆也以自己照顧兒子的態度來考核媳婦，泰半的婆媳戰爭就此衍生，因為沒有任何人會比生你的媽媽更愛你，媳婦就算做到百分之五百，看在為娘的眼睛裡，還是要嫌不夠細心，那還怎麼捱下去？

不幸的是，很多女人也覺得照顧男人是自己的天職，伺候男人無微不至，弄得很多丈夫搞不清楚襪子在哪裡雨傘在哪裡，鑰匙一放下，再要用得高呼老婆救命，在家裡十分無能。其實也不算錯，只是，妳照顧他跟他的一家人，有時候還要加上自己原生的家庭責任要盡，誰來照顧妳？而且，妳要是只顧著伺候男人生活起居，而不去考慮他感情上的需要，到時候出什麼毛病，真的責無旁貸，不要忘記，妳應該做丈夫的妻子，不是他媽媽，沒有哪個男人超過十一歲還願意跟媽媽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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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萬不要告訴我，「結婚就是這個樣子的」，放屁，那不叫婚姻，那叫奴役制度，照這樣說，結婚等於會從受珍惜愛護的女朋友身份，降級成為家生奴才，打死沒賠，就拖出去埋在後院，那要瘋得很徹底才會嫁人。真是笑話，我也已婚，你看我小叔小姑有沒有膽子吩咐我端茶倒水還嫌茶冷水熱，找死。自己的生活跟婚姻品質需要自己捍衛，不要以為什麼都不做，人家就會自動尊重閣下，那是烏托邦，理想國，桃花源，現實生活是不同的，就像很少有老闆會得自動加薪水，你想要更好的待遇，必須自己爭取，容忍別人騎在自己頭上拉屎，指望有一天會「孝感動天」，拜託，把籌碼押注在別人的良心上，風險未免太大，通常忍辱負重是不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，只會招致更大的侮辱而已。